追凌糖果小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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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追凌】清官难断家务事

主题【公正】


亥时的钟声响起,云深不知处内楼阁点点灯火依次熄灭,很快便淹没于黑暗中。
蓝思追转过假山,正在例行巡夜。
才过中秋,天际上圆月未消,皎洁的月光洒了地面一片银白,再加上修仙者耳目敏锐,周边的一切动静都无处遁形。蓝思追不急不躁,仔细的巡查每一个角落,顺着围墙走到了一排寝室前,站了有一会,这才离去。
并非有意刁难,而是家规要求,既来姑苏求学,便应当遵守云深不知处的规矩。但这一届学子不知是因为年纪尚小,还是因为才在家里过了中秋佳节,收不回心,于是犯了家规,被巡夜的子弟抓个正着,告知了蓝思追。
蓝思追罚了他们各一遍家规,有人不服,且口气恶劣,于是加重,各罚三遍。那名身穿金星雪浪的少年仍要再说,被同伴按住,甩手离去。
倒是不觉得生气,只觉这高傲不逊一脉相传。又因过往接触甚多,熟悉感升起,心头泛起了一丝波澜。
他想起了一个人,同样身穿金星雪浪,同样的高傲不服管教,但眉目更凌厉,腰间配一把璀璨灵剑,背后挂着金色弓箭,奔跑时有风扬起。
还会牵着一只灵犬,抚摸那毛茸茸的皮毛,动作是与气质完全不搭的轻柔,却让人感觉很舒服。
蓝思追回过神时,奇怪的问魏无羡为什么盯着他,而后者指了指他的嘴角,笑的不怀好意。
他用手碰了碰,碰到了一道上挑的弧度,再等镜子递到面前,照出自己的脸,更是发觉眼里含笑,脸颊发红。
魏无羡装作偷偷的对蓝忘机说:含光君,你家阿愿有心上人啦!
蓝思追听了,只觉脑中一声巨响,随后全身发烫,几欲钻入地底。
他结巴道:“魏,魏前辈,你不要,不要乱说…..”
“哦?那是我看错了?”魏无羡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的道:“别慌,明白自己的心意并不难,重要的是敢于承认,然后去追求。”
说罢,还朝着蓝忘机眨了眨眼。
那天蓝思追几乎落荒而逃,顾不上雅正,凌乱的步伐一如喧嚣的心跳。
他发觉,自己大概是病了。
在一次夜猎回程中,魏前辈说这世上有一种病几乎无药可救,那就是相思病,只能是解铃人还须系铃人,一旦发病,只觉五脏六腑皆被蚁虫叮咬,无法摆脱,日益加重,只有那人出现在面前才能停止。
当时一众少年听了,都笑魏无羡才出来没几天就想念含光君,根本不能设身体会。他道: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?”金陵看了他一眼,随后迅速转开。
那时候不觉得有何不妥,现在回想起来,只觉那一眼或许包含了些许其他的意思,甚至是其他的情愫,足够让他在夜里一遍遍体会,最后落进梦里,一夜的迷乱。
他梦见金凌出现在他的寝室里,侧躺在榻上对他笑,道:“蓝愿,你想我吗?”
想,如何不想。但即便是在梦中,依旧觉得不可能,彼此相隔太远,这人不可能出现,更不可能将他拉下,极尽缠绵的勾吻。
于是梦醒,像含了一夜的草药,从喉咙一路苦到了心里。
回想起种种,蓝思追气息微乱,脚步先行理智一步,绕了路。
面前的寝室也是漆黑一片,人声不可闻,但显然比起周围的要有气势一些,是姑苏蓝氏专门给其他仙门世家家主准备的寝室。
因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上一辈交好,此次举办清谈会,兰陵金氏的家主早早的便来到了云深不知处商量事宜,这会夜深,应当早已睡下了。他明明知道这些,却是无法克制想见那人的冲动。
这些年,随着年岁的增加,蓝思追成长的更加沉稳,被寄予厚望,许多事情也陆续交到了他的手中。金凌到的时候他正在督课,因而错过没有见到,还是蓝景仪来送礼物,他才知道金凌已经来到了云深不知处,正与众家主商谈要事。
蓝景仪很是高兴,言称金凌很是大方,送了很多好吃的,却是勾起了蓝思追肚子里的酸水,心想既然要来,为何不早早在信中告诉他?
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,但终究比不上日夜相处。
蓝思追静静站了一会,转身,心神就不那么集中了,仍是一板一眼的巡完夜,后交了班,踏着幽径上冷清的月光,回寝室休息。
他心想,或许明天能见上一面,但说些什么呢?那些日常的关心,修行上的交流,在信上都说完了,再说会不会过于苍白?
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好,想让对方高兴,大抵是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都会做的事。但无可避免的是青涩,以至于失了往常的冷静自持,心头慌乱,面上紧绷。
转过一个阁楼,瞬间便有暖光映了过来。蓝思追眉头微皱,却发现那光是来自自己的寝室,暖暖的从窗晕了出来。
但他出门时分明已灭了烛火,不可能是自己又燃了起来。
一个大胆的猜测开始按捺不住的蹦了出来,心头骚动,随后被强行压制。
蓝思追不自觉的放慢脚步,收敛了周身的气息,像是在走在仙境中,生怕惊扰了仙子。
会是他吗?
蓝思追站在门口,迟迟不敢推开门。
一声嗤笑从室内传出,却是那人首先忍不住,见窗上人影停滞不动,出口道:“蓝愿,你该不会当我是哪儿来的妖魔鬼怪吧?”
听到这个声音,蓝思追的眼睛微微睁大,心头剧跳,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喉结滚了滚。
而这个空隙,足以让屋里的人感觉到不耐烦,继而是充斥心房的焦躁和恼怒。
他“嚯”的从塌上撑起,连靴子也不穿,径直走向门,猛的将其打开。
至此,蓝思追终于肯定,这是真的,不是梦中虚无缥缈的幻象。
金凌就站在他的面前,瞪着眼看他,背光的脸颊不太清晰,但熟悉的眉眼依旧。
他道:“蓝愿你是怎么回事?被夺舍了吗!”
语气也是一如既然的冲。
蓝思追忍不住的笑了,摇头,仍是盯着他瞧。金凌瞪了有一会,受不住,将他一把拉了进来。
门被轻轻合上,将室内室外分隔成两个天地,一明一暗,一冷一暖,一大一小,却正好将他们容下,从未有过的明亮温暖。
金凌拿出一粒丹药,示意蓝思追吃下去,见蓝思追不解,他便道:“看你呆呆愣愣,神经兮兮,一定是巡夜太久被鬼上身了。”
原来是枚驱邪的灵药。
蓝思追哭笑不得,加上心头巨石落下,便道:“并非邪祟上身,只是太久未见,有点回不过神来。”
金凌觑他:“好了?”
蓝思追点头:“好了。”
金凌一脸满意的将丹药收了回去,却在转身时偷偷松了口气。
他是真的……怕蓝思追和他疏远。
蓝思追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光着脚,再看床榻上,原本叠的方正的被褥散开,脸就微微有些烫意。
但他依旧没有说些什么,温声道:“等很久了?”
金凌含糊的应了声,坐在塌上,显出很疲惫的样子,却偷偷的观察蓝思追,见他没有追问,眉微微一挑。
很快,温水被端了进来,蓝思追将其分至两个盆,湿了手帕给金凌洗脸,随后放至他的脚下,让他净脚。
金凌享受着这一切,在热烘烘的毛巾捂上脸时舒展了眉眼,舒服的几乎要发出叹息声来。
他完全放松了身心,又松松懒懒的侧卧在塌上,看着蓝思追忙活,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和他说话。
他道:“其实我应当提前在信中告知你,但时间来不及。给你的礼物你收到了吗?感觉怎么样?”
蓝思追停下手中的动作,走到柜子前拉开其中一格,将那包装精美的礼物拿到他面前。
金凌皱起眉头:“你没看过?”
蓝思追道:“看过了,很喜欢。”
见他眼里含笑,较之方才更柔和随适,金凌心头高兴,哼道:“那就好,不枉费我一番功夫。”
礼物盒虽包装的和之前一模一样,但封口已经开了。金凌顺势打开,将那自己亲手挑选放入的小物品拿出,绕在指间赏玩,动作随意漫不经心,一颗心全放在了蓝思追身上。
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,不然为什么会盯着一个男人不放?怕是被什么迷了眼,觉得这个人长得好,脾气好,就没有一处不好的。
不见时时常想起,相见后也觉得远远不够,贪婪的不得了,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
就像每月都在期待来信;就像不顾夜深人静,人言可畏,偷偷的潜入这人的寝室,点起一盏烛火,静静的等待这人回来;就像此刻看着蓝思追为自己忙上忙下打理琐事,他却仍想揣测这些举动下面的埋藏的含义。
蓝思追对他越是特别,越是温柔呵护,他便越想得到更多。说到底,不过是患得患失罢了。
于是一遍遍的去试探,甚至去挑衅。
金凌清了清喉咙,问道:“听说你罚了几个兰陵金氏的子弟?”
蓝思追听了,稍有些诧异,仍据实告知。前因后果金凌哪里不清楚,更明白那几个少年的脾性,这样问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引君入瓮。
他继续道:“那几个少年心里不服,所以吵着要我给他们出头,也不想想,姑苏蓝式是什么地方,家规就有五千多条,哪里容得下他们嚣张。”
蓝思追一笑,倒是为他们开脱:“他们年纪尚下,不懂规矩也情有可原,以后改正便是了。”
金凌挑眉:“三遍家规?”
蓝思追点头,道一切按家规掌罚。
他已经洗漱好了,略有些犹豫,但仍旧当着金凌的面摘去了抹额,将其盘好放在一旁,已是准备熄灯了,抬起头,却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。
金凌看着他,笑中三分揶揄,仿佛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,正准备好好嘲笑他一通。但蓝思追想不出哪里有错,倒是被看烫了脸。
金凌“哦”了一大声,“恍然大悟”:“差点忘了,你现在可是云深不知处掌罚的人,自然是要公正严明,严惩不贷。”
蓝思追一愣,后知后觉整张脸都烫了。
但金凌话里毫无讥讽,就只有笑意还有刻意为之的试探,亮晶晶的看着他,仿佛在问,公正严明的掌罚人,为何不惩罚犯了家规的人,反倒为他斟茶倒水,百般细致的侍候?
如果说那几名少年是亥时后聚众吵杂,那金凌就是亥时后随意走动,擅闯民宅,霸占内门弟子的寝室。
这个罪名,可不是三遍家规可以解决的。然而犯罪者毫不害怕,有恃无恐的等着他的回答。
蓝思追似乎被逼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,一方是责任还有家规的威严,一方是感情还有心上人信任和期待的目光。
罚?根本做不到。他是那么的高兴,不仅是因为金凌来了,更是从这份迫不及待中看到了与他一样的心意。而现在,金凌更是将这份心意袒露的彻底,他只需要一步,就可将他拥入怀里。
蓝思追打定主意,脸也不烫了,挥灭了烛火。
至此,云深不知处内最后一盏灯火也熄灭了。皎白的月光下,庭院寂寂,偶有虫鸣声。
金凌只来得及笑一声,随后便被拥入床榻内侧,越发深入的勾缠。
他想起许久之前,也是在这里,蓝思追任劳任怨的照顾受伤的他,在半夜轻轻靠了过来,在他额上落下湿润一吻。
那时候蓝思追便道,只要他想,这里随时可以进出,所以说,他也并不算擅闯民宅了吧,如果不是要对对方的心意有底气,他也不会这么做。
当然,蓝思追的“包庇”之罪是板上定钉了。想来多公正之人也逃不掉私欲,小小包庇,无伤大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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